巴米扬是犍陀罗僧人、商人循丝绸之路通往中亚和中国的始发站。也是中亚、中国人进入印巴次大陆的最后一站。不仅是重要的商业贸易中心。也是佛教中心。
巴米扬佛教石窟艺术曾受到印度贵霜王朝佛教和波斯萨珊、东罗马拜占庭艺术等风格的影响。与我国敦煌、龙门、云岗等地石窟的大佛也有间接或直接的联系。
兴都库什山脉横亘于阿富汗中央地带,将阿富汗分为南、北两域。阿富汗佛教石窟分布在3个地区,其一为阿富汗东部贾拉拉巴德附近,其二为阿富汗北部海巴克附近,其三为阿富汗中部的巴米扬。
巴米扬石窟位于喀布尔西北的兴都库什山中,跟喀布尔直线距离是120公里。石窟所在地是小盆地,海拔高2500米,北面是兴都库什山的贺贾加尔山脉,南面是巴巴山脉。两山之间有巴米扬河自西而东流去,河北岸是古代道路,路两侧是市集和店铺。再向北是贺贾加尔山脉的陡峻崖壁,以两大佛为主体的石窟群就建造在崖壁上。另外,在巴米扬盆地东南的卡克拉克(Kakrak)、西南的贺拉提,也有为数近百的石窟群。
希腊亚历山大大帝东征后,曾在这里建立塞琉古王国。后来,印度孔雀王朝向北扩张,势力曾达到兴都库什山以南,19世纪以来,曾在喀布尔、贾拉拉巴德, 以及阿富汗南部的坎大哈等地发现过阿育王法敕石刻。贵霜王朝曾经统治巴米扬地区,2世纪中期迦腻色迦王推广佛教,这里可能受到影响。3世纪时,波斯萨珊朝侵占了这里;5世纪时,噘哒人入侵这里。
巴米扬是犍陀罗僧人、商人循丝绸之路通往中亚和中国的始发站,也是中亚、中国人进入印巴次大陆的最后一站。在贵霜王朝时代,犍陀罗艺术取得了窄前绝后的发展,巴米扬也受到了这一潮流的影响。同时, 巴米扬石窟艺术还受到波斯萨珊、东罗马拜占庭艺术等风格的影响。特别在6世纪中叶以后,以犍陀罗为中心的喀喇昆仑山西侧不再畅通,犍陀罗地位衰落,巴米扬和迦毕试便以惊人的姿态跃上历史舞台。它们不仅是重要的商业贸易中心,同时也是继续保持优势地位的佛教中心。
在广大的佛教地域内,巴米扬可以说是现存最西部的遗迹:佛教东传以后,巴米扬石窟的许多特点随之进人中亚地区,对我国新疆克孜尔石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大佛的建造,对我国敦煌、龙门、云岗等地石窟的大佛也有间接或直接的联系。从早在4世纪的《北史·西域记》始,中国史书对巴米扬石窟也多有记载。
9世纪以后,大佛地区曾经至少遭受两次以上的破坏。从20世纪起,法国、美国、日本、印度等国都派出过探险队或调查队,对巴米扬佛教石窟作了详细地记录与研究,对巴米扬大佛的年代作出了鉴定,比较接近的意见是:巴米扬大佛及其石窟艺术应在3—7世纪之间,也就是说距今有1700年到1300年的时间。
巴米扬石窟是大乘佛教“多佛、多菩萨”思想的产物。
东大佛高30余米,曾经周身镀铜,金光灿灿。石窟内小佛像难以计数,帝后礼佛图壁画有佛、引觐僧、萨珊国王、王后,王妃、亲王、亲王妃、太子和公主等人,这些都是当时的真实写照。天井中的太阳神苏利亚图守候在释迦佛的旁边,色彩丰富,人物栩栩如生。
东大佛所在窟按顺序被编为第155窟,大佛双脚就在窟下沿的地坪上。东大佛窟高40米,下宽15米。大佛像的高度,法国队调查时测出为35米,故一般通称为“35米大佛”。印度考古队测出大佛高度为38米。大佛身体略向右臂一侧倾斜,两臂肘以下向前伸出,由于下臂早已破坏,当初两下臂的姿势已不可知。大佛右膝稍屈,右脚略向前,整体仍是直立姿势。躯体微胖,颈部粗壮,头略大,身体各部分比例匀称。大佛所着的僧衣轻薄,通肩衣式,衣纹线分布均匀;上体衣纹线波谷在右臂与胸腹间,腿部衣纹线波谷在两腿间,两肘以下有垂落的僧衣边线。大佛两小腿和脚腕部较粗,赤脚站立,没有台座。
玄奘曾经记载东大佛是“输石释迦佛立像”,输石产于伊朗(波斯),外观如同黄金,经锻烧后金色不会消退。但是根据后来的形状来推测,可能当时全身包了黄铜箔,因此看起来像是黄铜铸造的。大佛窟正壁和两侧壁的根部开有7个洞窟和1个独立龛,洞内有壁画。东大佛窟内有两处残留壁画,一是窟顶中脊和佛头周围,一是登顶阶梯道的明窗口。
窟的中脊是一大幅太阳神驾战车图。太阳神挺立在战车上,左手在腰部握剑柄,右手拄长矛,手与肩同高。太阳神穿长大衣,头后有圆光,身后是太阳,太阳的直径与太阳神身高相等,太阳外沿有锯齿状的光芒辐射纹。战车有栏板,车下安有双轮,车前有4头驾车的有翼白天马,表明太阳神战车是在天空驰骋。太阳神两侧下面各有武士1人,武士背后长有硕大的双翼,两武士分别执矛和盾。太阳的四面是两风神和两金翅鸟。这幅画表示太阳神守护着释迦牟尼佛,使用了蓝、紫、灰、褐、红、黄等色,色彩丰富,人物都是西方人形象。
窟和中脊两侧渐伸向窟侧壁,洞口悬空栏台上方是横幅帝后礼佛图,每侧有11人。其中有3个佛像,其余8人为王族供养人。东侧壁礼佛图中心为袒右肩、结说法印的坐佛,佛像戴冠,有耳饰和胸饰。面向佛的王族礼佛人是引觐僧、戴萨珊王冠的国王、王后,王妃、亲王、亲王妃、太子和公主。所有王族成员都是光头,右手持物向佛供奉。国王在佛的近旁,形体略大于其他人物。国王所戴王冠上有日和月牙装饰,颈部有项链和颈圈,胸部有宝镜,以绶带连接。国王右手持拂尘或金环向佛供奉。王后宝冠上也有日和月牙装饰,并有多重项链,右手持宝花或花链向佛供奉。这种有日和月牙装饰的宝冠是萨珊波斯国王特有的王冠。王族成员中多半穿一侧翻领大衣,从姿态、持物和服饰特点来看,应是当时的真实写照。
西侧壁(即始侧壁)帝后礼佛图中群像与东侧壁类似。这两幅帝后礼佛图皆为蓝底色,佛像重光是四色环。
西大佛高50余米。玄奘说它“金色晃耀,宝饰焕烂”。
西大佛窟被编为第620窟,所在崖壁近于陡直,岩石为黄色、褐色和红色沙岩。窟高58米,下宽21米,下底进深31.5米,顶部进深15米。大佛的身高,法国队公布53米,印度考古队测出是55米。
大佛为立像,通肩衣式,略矮于洞窟。佛头、颈、躯干和四肢显粗壮,着衣后更显饱满。佛脸方正,头型浑圆。颈部垂直,肩部直平,胸部挺阔。腹部未内收,腰部略收细。两腿笔直站立,与东大佛不同。两上臂竖直向下,肘部以下残失。僧衣有多重衣纹线,颈与胸之间的衣纹密集,构成通肩衣式。上体衣纹波谷集中在右臂与胸之间,线的疏密程度适中。下体主纹波谷集中在两腿之间,衣纹线较为稀疏。
玄奘说西大佛“高百四五十尺,金色晃耀,宝饰焕烂”,从这个记载推测:像身包有不少金箔或铜箔,可能佩有许多装饰品,是一个冠饰佛。西大佛的僧衣是红色的,东大佛则是原来的淡色岩石。窟顶是纵向拱券,但相当平缓。券腹面有壁画,大部分都已脱落,或者模糊不清。中脊后区是两横列菩萨像,每列左、中、右共3个菩萨坐像,菩萨坐于圆柱梯形龛中。中脊两侧有直线边栏,并有连续垛墙案,侧面一横列菩萨坐像,坐姿与中脊的菩萨相似。菩萨龛有两种形状,一种是和中脊相同的圆柱梯形龛,另一种是圆拱龛,两种龛一一相问。龛问柱头主方各有两天女,一着衣,一裸上身,佩戴着许多饰品。菩萨姿态也各不相同,上身裸、下着裙,有银杏叶式的装饰从肩部垂下,在胸前连接在一起,这种装饰是巴米扬所独有的。天女身后有覆钵塔,塔有像龛和相轮,有塔旁有树。
这些以菩萨为主题的画,色彩相当丰富,底色为蓝色,形体都是淡色,反差大,形象突出。菩萨身体轮廓用褐红色线条勾画,体躯用晕染法,明暗有别,立体感强。光背和衣服的染色细腻,衣褶也有明暗区别。衣服的里和面分别用不同颜色,有写生功底。背景的龛沿和椅背画波状涡形蔓纹和六边形龟背纹,龟背纹是这里独有的纹饰。
悬空栏台以下至侧壁向外扩张处画三列坐佛像,每列五尊。里端两个是戴冠佩饰佛,其余三个僧衣佛,袒右肩,转法轮印。佛所戴冠有伊朗式的三日月装饰,圆光环为三色,佛身体描褐色轮廓线,衣服为暗灰色。佛头光上方有树冠,表示佛坐在树下,佛之间有灯和三莲蕾纹。
侧叶窟顶画一列在椭圆光中的散花供养飞天,每个椭圆光中间为男天人,其身后两侧各有一女飞天,一飞天散花,另一飞天合掌礼拜。东侧壁椭圆光中有持戟天神和三眼天神。侧壁顶部第一列是四个坐佛像,像间是三莲蕾纹。第二列是坐佛龛像,拱形龛与半圆形龛交替,通肩与袒右肩各两尊,龛之间的立柱上方有供养天女。东侧壁上起第一列有四个大坐佛,在树下结跏趺坐。第二列像的主尊已残,主尊像旁有伊兰风格的王与王后,以及菩萨与罗汉。
西大佛窟壁画的布局要点是,天顶中脊是大菩萨,两侧是千体坐佛,其间散布着供养天人和礼佛帝后。壁画与大佛像构成整体,大菩萨与千佛拱卫着释迦佛。这是巴米扬壁画题材组合的主要模式。
媒体和学界认为,促使塔利班毁佛有宗教、政治、经济、文物、国内政局等各种原因。
当前,世界各国都在努力保护和抢救珍贵的文化遗产,但是塔利班却摧毁了曾经在世界文明史上留下深刻影响的大佛像,此举令国际社会震惊,并深为不解。据媒体和互联网报道,塔利班毁佛,大概有这样一些原因。一是宗教的原因。塔利班领袖乌马尔摧毁佛像的理由是,穆斯林反对“偶像崇拜”,因为“真主是唯一的,那些佛像受到敬奉是错误的,它们必须被毁灭。”二是经济的原因。阿富汗经历了长达22年的内战,近期又遭受了30年来最严重的旱灾,人民一贫如洗,100多万人正面临饥荒威胁。过去一年,又有50多万人被迫逃离家园。联合国专员早已警告,这声危机随时可能触发大灾难。与此同时,美国又逼迫联合国对阿富汗实施制裁,以迫其交出被美国指控为策划恐怖活动的沙特富翁本拉登。这些制裁使阿富汗人民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巴基斯坦一名宗教界领袖说:“阿富汗已被战火摧毁,再加上西方制裁,毫不尊重当地人民,才令他们做出‘灭佛’举动。”三是政治的原因。由于种种原因,塔利班在国际上一直受到孤立,目前虽已控制了阿富汗90%的领土,但只得到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三个国家的承认。所以有人认为,“就算‘灭佛’真的是坏事,也不能全责怪塔利班。他们被赶上了绝路。”巴基斯坦观察家认为,塔利班是因不满美国主导的制裁,将佛像作为泄愤的目标,借此发泄对饱受制裁和孤立的不满。四是文物的原因。这是反塔利班联盟的说法。反塔联盟认为,阿富汗伊斯兰时期以前的历史文物,例如小型佛像和塑像等,正被大批偷运到国外。近期以来,走私历史文物的情况更为猖獗。首都喀布尔的博物馆本来珍藏有大批佛教和希腊文化古物,但塔利班1996年攻占首都后,该馆不少收藏品已被盗走。所以,塔利班当局其实是以拆毁国内佛像为幌子,掩饰贩卖国宝、捞取金钱的行动。五是国内政局的原因。塔利班执政以后,实行的是极端的伊斯兰教制度,内忧外患。为了加强统治,塔利班政权必须要加强宗教信仰和精神控制,异教的大佛像首当其冲要受到严格的排斥。
不过依笔者看,塔利班毁佛是既有现实的原因,也有历史的原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佛及其石窟的毁灭,只是早晚的问题。宗教信仰的特点之一是具有强烈的排它性,阿富汗是一个伊斯兰教国家,伊斯兰教的教义就规定了不能接受异教,更不能尊奉偶像;塔利班是以崇尚纯洁伊斯兰教为宗旨的政治、军事组织,它在国内所实行的一切都是旨在遵守伊斯兰的教义,加强穆斯林信仰为基特色。因此,宗教信仰特点确立了塔利班组织的灭佛理念,也必然会作出毁佛的举动。如果说,塔利班仅仅为了“泄愤”或引起国际对制裁的注意,那么它只用毁掉巴米扬大佛就可以了,但是事实上,乌马尔下达的是全国“灭佛”令,除了巴米扬大佛,首都喀布尔、加兹尼、赫拉特、贾拉拉巴德、坎大哈等地所有博物馆内的佛像文物,一律都不能幸免。阿富汗全国的“灭佛行动”是从2月1日开始,当局早在喀布尔、加兹尼、赫拉特以及贾拉拉巴德等城市内的一些主要历史景点捣毁了许多用木头和黏土塑成的“偶像”。接下来的就是摧毁位于巴米扬的著名古代佛像。乌马尔称,要将正在进行中的“灭佛”行动进行到底。在阿富汗,历史文物数不胜数,目前“灭佛”行动破坏的东西不足阿富汗历史遗产的1%。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巴米扬大佛所在地区一直是一个军事争夺地带,随着战争的不断,佛像也一直受到攻击与破坏。塔利班里的强硬派对佛像始终看不顺眼,早在1998年,塔利班攻占了巴米扬城后,就作出过毁灭大佛的决定,只是当时受到了亚洲一些佛教国家的强烈反对,加之内部温和派不赞成,因此没有实行。但是大佛在那时已经陷入悲惨的境遇,塔利班士兵随意向大佛开枪,或用大炮轰击,大佛遍体鳞伤,惨不忍睹。石窟则成为军火库。这次塔利班毁佛,不过是塔利班的伊斯兰思想得到了体现,内部的温和派因塔利班目前的处境,不好再反对,只好默认而已。有的媒体还进一步指出,乌马尔在1999年曾经颁布法令,明确规定对包括巴米扬大佛在内的阿富汗历史文物进行妥善保护,这次突然改变了态度,签署了毁佛的命令,“这与客居阿富汗的沙特大亨本拉登有关。
佛像是无法克隆的,毁掉古老的佛像,就是毁掉了一个时代的文明,其损失是无法挽回的。
现代科技的发展,最重要的成果是克隆技术的出现。但是生物可以克隆,文物却不能。巴米扬大佛虽然属于佛教,但它也是属于全人类的宝贵文化遗产。巴米扬及其阿富汗文物的特点在于:它集中了当时世界多种文化的精华,是古代人类思想文化和艺术创作的一个划时代的里程碑。所以它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正是由于这一点,塔利班的毁佛,引起了世界的震惊,一场罕见的“救佛”外交联合行动在世界各地展开。从埃及、伊朗、马来西亚等穆斯林国家,到斯里兰卡、印度、中国、泰国、日本、俄罗斯、欧盟和美国,从政府到民间,还有许多家博物馆和佛教团体,呼吁和尝试接触塔利班的领导人,就连阿富汗的盟友巴基斯坦,也加入了劝解的行列,呼吁塔利班保留世界文化瑰宝。
美国国务院谴责乌马尔的命令。埃及外长穆萨指出,毁坏佛教文物是一个“错误的行动”,总统穆巴拉克派遣一名“高级特使”前往阿富汗,和塔利班当局领导人举行会谈,“以便同他们就停止毁坏佛教文物达成共识”。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馆长蒙泰贝洛日表示:“我们愿出钱把那些可移动的文物移走,但前提是塔利班当局同意。我相信卢浮宫博物馆和大英博物馆对此也会赞成。”德国一位部长认为塔利班当局的毁佛行动同当年法西斯纳粹党烧毁教科书的野蛮行为没什么区别。日本警告说,将停止向阿富汗提供经济援助。伊朗敦促世界最大的伊斯兰教组织尽快阻止阿富汗的极端行为。希腊提出要买回亚历山大大帝留下的雕像。巴基斯坦外交部的新闻公报中呼吁:“巴基斯坦与国际社会同样关注有关阿富汗(塔利班)政府决定毁掉一些在阿富汗境内的历史文物的报道”,“我们希望阿富汗(塔利班)政府表现出伊斯兰教的容忍精神,并在这方面尊重国际感情。”内政部长还亲赴阿富汗与塔利班上层交换意见。斯里兰卡外长卡迪尔·加马尔下令在印度、泰国、缅甸及尼泊尔的特使展开国际策略,以拯救巴米扬省的佛陀。中国佛教协会“就阿富汗塔利班决定毁掉包括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巴米扬大佛在内的阿境内佛像等文化遗产,对此我们感到震惊和痛心。”“中国佛教界对这种伤害佛教感情的行为表示严重关切,希望能立即停止这种行为。”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呼吁阿富汗塔利班武装手下留情,保护这两尊千年大佛。为此他专程到巴基斯坦与阿富汗“外长”穆塔瓦基勒举行会谈。在巴黎召开保护“中亚文化遗产”研讨会,强烈谴责阿富汗塔利班当局摧毁巴米扬“千年大佛”的罪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松浦晃一郎在会上宣布,动员各方力量,采取外交和其它必要的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挽救面临被摧毁厄运的阿富汗佛像。为了阻止塔利班造成阿富汗历史文化遗产不可挽回的毁灭,他已派一名特使携联合国信函火速赶往喀布尔。松浦晃一郎召集伊斯兰会议组织54个成员国的代表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如何挽救面临毁灭的阿富汗古代佛像。他还与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巴基斯坦军政府领导人穆沙拉夫,以及伊斯兰会议组织主席国卡塔尔进行了多方联系,要求国际社会尽一切力量阻止阿富汗塔利班摧毁佛像的行为,挽救具有千年历史的文化古迹。松浦晃一郎指出,阿富汗塔利班当局为了保持伊斯兰教的纯洁性而摧毁包括古代佛像在内的所有雕像的做法是行不通的,这不仅是阿富汗历史的一次倒退,而且也不可能使伊斯兰教取得进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已与和塔利班当局有着直接联系的巴基斯坦驻法国大使馆及一些伊斯兰国家的代表进行了接触,希望大家能够共同努力说服塔利班当局改变决定,阻止破坏文物的行为,保护世界文化遗产。教科文组织特使皮埃尔·拉弗朗斯前往喀布尔,争取与塔利班当局进行直接交涉,为挽救千年佛像做最后努力。
塔利班当局毁佛令发布后,一些普通的阿富汗人反对这一行动,对塔利班“外交部长”提出了愤怒的批评,因为他在国际社会进行劝阻之后仍在为塔利班的决定进行辩解。阿富汗西部城市克尼拉市穆斯林逊尼派的领导人奥尼利尔说,虽然在阿富汗没有佛教徒朝拜这些佛像,但是没有任何理由将它们全部毁灭。他强调说,伊斯兰教在对待其它宗教的历史遗产时一向采取宽容的态度,比如说,埃及的法老纪念碑、伊拉克的巴比伦古迹,而塔利班当局的此举无疑破坏了不同宗教之间相互宽容的传统。
国际社会采取的各种方法是徒劳的, 巴米扬大佛在塔利班的隆隆炮声和炸药的威力下,最终化为尘灰,大佛在我们这一代的手中毁灭了,人类文明的损失,多少人为之惋惜,为之愤慨。我们之所以要用这么多笔墨去描述在被轰炸前的巴米扬石窟及大佛,无非是想让世人能够对大佛增加一些了解,更重要的是让我们能够重新思考世界与人生,思考新世纪宗教的发展。没有信仰的社会是不稳定的社会,而信仰过热的社会是极为危险的社会,所以信仰应该和理性、智慧相结合,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信仰。每一个人在享有自己信仰的同时,应该尊重别人的信仰。宗教间的和平与对话,是我们在新世纪仍应该努力的方向。